远在宫墙之外的流光瞬间觉得神魂一震,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,望向鹤回宫的方向。那一处楼阙依旧是孤立在云烟中,甚至在一抹残阳下更显寂寞。她不由想起一句诗句。
刁调青蘋末,终致沙石飞。
嵬騀金隄高,安知蚁穴危。
清晏五十年,养此氓蚩蚩。
文吏吾公醉,武卒市人嬉。
江南信可哀,河北守者谁?
势欲括赤县,与之作潢池。
泰极否所伏,剥穷复继之。
泰否乃天道,剥复在人为。
天道已板板,人事仍熙熙。
她深深地闭了眼,“天道已板板,人事仍熙熙。物是人非,何苦,何苦?”她轻轻地喃道。流光心中已有感应,那个叫鹤塚的国师,应该就是与她并称晋末双壁,晋朝亡国帝君--------晋殇帝熙落川!
要是你,我心中自然有所忌惮。可是有何惧,有何惧呢?我们师承同一人,曾经同理朝政,彼此心神相属,默契更非平常。只需要彼此一个动作,一个眼神,或者一个浅笑,都能明白对方心中之意。即使是后来你把我囚禁在深宫之中,在夜夜黑暗中,在孤寂冷怨中,我也是明白你的!可是.........
流光瞬间睁目,眼神居然如电般凌厉有神。可是我们从来没有比试过一场!今日就让我们且来试试,晋国的双壁,到底是光胜!还是川赢!!
尘埃往事,亦如风过。风未挽华,华亦不留。你我往事,皆如风吹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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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各人听令!”流光高举手中皇后令,朗声道。“现今奸党欲挟天子以令诸侯!他们倚仗着王淑妃腹中尚未出世的一滴血脉,欲夺东武皇族锦绣江山!王氏族人,其罪当诛!”
“其罪当诛!其罪当诛!”一阵阵齐声的怒吼嚣于尘上。
“我们当讨伐乱党!”
“讨伐乱党!讨伐乱党!”
“诛叛贼!”
“诛叛贼!诛叛贼!”
流光看着迎风扬起的黑色旗帜,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宝光闪烁的剑!这是祈龙刚给她的!名曰;龙泉!吹可断发,可破金斩铁。锋利无比!此剑一出!谁与争锋?
问天何寿!问地何极!问人何情!
“进内城城门!破青龙门!”流光一挥龙泉,真如战神附体!一身银辉,耀人眼目。
此时王相一党中,羽林军加上金吾卫两军在连番消耗战斗中,已经消亡一半有余,只余下惨败的伤兵加上,一共是1万人不到之数。而流光带步兵营一半人马,以及可以一当百的秋风班,太子护卫,总总略略却有两万余人。
可是流光知晓,对手如果是王才通的话,或许不用担心。此人一向在朝堂上叱咤风云,早年却是商贾出身,对于行兵布阵,他可谓是一窍不通。无论他手下的几位将领有多勇猛有多善于用兵,可是主帅无能,却是全无胜算。可是对手要是鹤塚的话。那才是真正的棘手!
她们需要在文碟上达九霄,封皇嗣成前破了这鹤回宫!时间稍纵即逝,不容得任何犹豫!
她侧首看了看安坐马上,跟随在她之后的严清封与蓝河且侧目瞧她,严清封上前数步,道:“皇后娘娘,要知道这由内城进入禁宫的玄龙门不但常年紧闭,而且由精钢制成,这又是如何得攻破城门而入?老臣实在忧心。我们本人数占了优势,可是却要折在这个地方,实在是不值得。”
流光定定坐于马上,依旧是一脸漠然的样子。她只开口说:“本宫自然知晓把守得会是何人。那人是不会在城门处部兵的。”对,落川此人高傲不羁,心中是恃才傲物,不屑于与我玩这套。在他的逻辑中看来,视为对手的人,就应该在一个地方堂堂正正,倾尽全力的比试一番。
要是那个人真的是落川,他不但不会在城门处部下兵马,甚至会大开城门,一脸悠然的看着敌手大摇大摆的进来。
以前与落川下棋之时,他不但喜欢让她执黑先行,每每让她六子,这才开局。他的招式大开大合,却有一种胸怀天下的大气!每每,她都败于他手。
他总是喜欢自己的才能得到证明。每每让我六子,却最终胜我,便是他的快乐。他清冷的面上就会显现出笑意。
可是落川,师承同一人,我的棋艺确实不如你。可是,落川,我从未告诉你,我的兵法学尽师父所学,更是青出于蓝!
以往对决皆各有胜负,这次,你又要带给我什么样的难题要解呢?落川。
“皇后,老臣担心,他们会在城门设伏!”严清封心中担心,又不了解她是否会带兵,只能婉言相劝。流光见他焦急,一张沟壑深刻的老面上焦灼万分,流光心中实在欣赏这位忠心老臣。便露出个温婉笑容,道:“严老放下心来。本宫自是识得这个敌方统帅之人,端其为人,不但不会在城门设伏,反而会大开城门,任我军进入。”
“不过,进去了,方是真的棘手之处到了。”他会设下什么样的阵?是他设计的新阵,还是..........
流光端望前方,心中思索。严清封听了她一言,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,心中倒是放下了几分心。却听她下令;“蓝参上!”
“属下在!”蓝河策马上前,一揖为礼!
“带三千兵马为后卫,在我们身后。以防身后有伏兵伏击。”
“主上!属下愿意身先士卒!不愿意在您身后,这样属下如何能保护主上的安危?”蓝河一脸焦急,手中揪紧了马鞭。
“你且听我的话。我知道你忠心不二。也知道你们一个个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好,都想挡在我的身前。”她手一甩,白绫飞出,猛然朝马上的蓝河飞去。蓝河无法躲避,瞬间就被击落马背之下。
一身的伤痕,再加上旧患同时发作,让他的手脚几乎都无法顺利的完成思想中的指令,平日完全能接下的迅猛招数,现在却是毫无办法。蓝河倒在地上,心中一片凄哀。这样的他,如何能护得主上周全?他心中升起一股烦杂感,抬头一看,就见流光低垂了头,逆着光看他。
光芒在她身后,他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,只听她轻声说,“你的伤还没有好。身为我的属下,你,必须要惜命!我不允许你这样轻视自己的性命!”
一阵暖流从他的心底散发出来,渐渐地荣达了四肢,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。竟然是如同冰雪一般晶莹剔透。他说,“是!主上!我必定为了您而惜命!”
只有有了性命,才能一直站在主上的身后。有性命,才能见主上成为名留青史的名人。有了性命,才能为主上挡去不知道何时会降临的刀光剑雨!他郑重的单膝跪地,以手抚胸朗声道:“我久蓝河,必定为了主上而惜命!”
却不知道,誓言这样东西,本来就是为了打破,而存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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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了无人烟的禁宫内城之间的通道。流光做为先帅,率先到达了玄龙门大门前。只见这门高二十余丈,宽三十余丈,似是一个庞然大物立于大道之中。该门全由精钢打造,号称可挡“万千斤的冲力”,甚至当时的制造者还夸下海口,说是“此门当属铜钱铁壁,坚固不催,无人可破也。”
当时严清封也曾担心,觉得只怕到了这个易守难攻的玄龙门处,只怕会是一场耗费巨力的拉锯战,更加思索了千万种对敌手法,却无一种适用。
可是真的到了这个门前,他却觉得一股自热血慢慢的从已经蒸上的头顶处往下流,直回到脚底,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冷。
这可以阻敌,斩敌近半的玄龙门,居然是敞开的!
不仅如此,这门里门外竟然是一个把守的兵将也无。真如熙云皇后所言,敌方主将不但不会在这里设伏,更加会大开城门,迎接他们的进入。严清封一张老脸不由得汗流满面,只诺诺的说到:“这......这王贼请来的是什么人?居然有这样的迎敌之法?难道竟然是有三头六臂的天兵天将不成,居然对这悬殊兵力完全不放在眼里?”
却听一旁的流光笑道;“他不是什么人,也不是什么有三头六臂的天兵天将。只是......只是一个十分自大的人!永远自信得令人发指!”
一甩缰绳,居然现行一步,仿佛王宫公孙步履闲庭一般悠然进了那道安静得有些诡异的玄龙门。只有严清封在她身后嚷嚷,怕是空城计或者是有阴谋等等.
她却是带了抹笑,毫不犹豫的往里踏入。
落川,原来,真是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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